2007年12月27日 星期四

離家不遠 (年度票選最佳散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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透天三層洋房,座落在稻田旁,起風時,偶爾飄來豬屎堆肥異味。這是一個老舊翻新社區,八十三年夏推出,姊姊轉述建商說法:「前面要開一條八米路,直通鎮上心臟地帶;六輕在麥寮建廠,這裡必然大有發。」

##CONTINUE##猛翻數倍後,房價是撐平、緩步下滑,我不太相信會有大好榮景。哥和姐決定比鄰各買一戶,爸爸說:「問問韻芳,或許她也想在西螺買厝,人親土親。」

擁有一小方土地,是在台北難以達成的夢想,親友中不乏按月租地、翻土、施肥、種作,扮演都市農夫。對我而言:鋤犁是扛不動的浪漫,並不奢想嘗試。深層的想望是:九年後退休,住在舊厝附近,手足間各有獨立空間,卻是走幾步路或騎上鐵馬,就可以找爸媽談天說地、泡茶賞蘭。

那年,父親剛過七十,我相信他會像阿嬤一樣高壽九五,我還有福氣承歡膝前十五年。兒時不曾分離的歡聚,正是短短十五載。

爸爸曾經笑言:「算命先說我一生有財無庫,所以,當了二十幾年律師,仍是兩袖清風。」我坐在樹蔭清涼、繁花處處的大庭園裡,回想在這裡灌蟋蟀,卻灌出一條草蛇;空心菜摘了又長,如同變魔術一般神奇。

也憶起七歲那年,調皮的我惹煩忙著汲水的阿嬤,她掄起竹掃把掃我一頓。夜裡,才想起是我的生日,煮出兩個蛋,一個歸我獨享,一個由哥姐分食。阿嬤摸摸我猶留笞痕的手臂:「死查某鬼仔!真是大人吃肉,囝仔吃打。」

艱困歲月裡,厝內經濟是捉襟見肘,厝外卻是天寬地闊,任我遨遊。濁水溪堤岸,是一家人最常去的優美勝地-採西瓜、堆沙堡,或是揀回泛綠溪石,當成曠世稀寶典藏。

也有些活動,不能讓爸媽參與:到漫畫店租回「四郎真平」,藏在肚腹裡偷渡;花兩毛錢買枝仔冰,在圍牆外你一口、我一嘴舔個精光,夜裡吵架,捏得彼此腿上青一塊、紫一塊,天亮,媽喚姊姊打油,她瞪我一眼「走啦!」兩人一同出門,各走左右側溝沿,打了油,再各循原路返回。

哥在初一離家,從此,我們就不曾再吵過嘴。在電話是奢侈品、交通又不方便的時代,台中、西螺遠如天涯。最近,哥曾聊起當時心境:「新生訓練只有半天,結束後,我走兩公里到車站,看著公路局的車子,心想:搭上車就可以回家;又想:明天還要上課,回去又得馬上出門,繞來繞去,不知該怎麼辦?

最後,又走兩公里回學校。想像一個理和尚頭的小男孩,在車站來回徘徊,我不禁心酸。

幸運的我,晚三年才割斷臍帶。高一負笈他鄉,此後,台中、台北、華盛頓、紐約州,家,越來越遠。我如候鳥,逐月、逐季、逐年歸返。每一回,爸媽都問相同話語:「什麼時候擱轉來?」轉來,成了最殷切的叮嚀。

擠在座椅縫隙中,雙腳懸空,直到全身麻木,為的是趕上中秋夜,看阿嬤一面殺柚子,一面唸著:「月娘光光,目睛金金。」

風雪中的紐約州,華航在「世界日報」刊登巨幅廣告:「別人吃火雞,我們回家吃湯圓。」艷紅圓仔閃著溫潤光澤,我彷彿回到昏黃燈光下,有時比賽誰搓得最圓,有時刻意搓得大小不一,再參差排列,湯頭清時,大家都不愛吃,總是得再三回鍋,煮至黏稠帶點焦香,才是人間美味。

我癡望藍天:搭上飛機,就可以回家。出嫁十幾年,僅有一次回家過年,車抵家門,爸早就站在陽台上張望,轉身對屋內大聲呼喊:「韻芳回來囉!」洋溢而出的喜悅,暖著我的心頭。只是,對女人而言,家永遠是兩處模糊地帶,回家,永遠是難有著落的夢想。

夜半驚醒,湧上的常是來不及奔喪的恐懼。阿嬤高齡九十三,臨終前,她已退化至認不得我;媽媽因糖尿病失明,每天打胰島素,吞二十幾顆藥,我害怕夜裡的電話,我深知:至親,隨時可能離去。每週打一通電話,三天寫一封信,儘揀神奇事物談笑;接獲爸的來信,卻忍不住淚如泉湧,終至放聲痛哭。

阿嬤過世,是在我回國以後,中午接獲電話,爸爸的口氣十分平靜:「阿嬤走了,我餵她喝過牛奶,扶她躺下,再回頭,她已經走了。」車子奔馳在高速公路,我的心不慌不亂,反倒有些暖意。想像中拖著女兒、萬里奔喪的畫面不曾出現,我恍然明白:台北離家不遠。離家不遠,就是幸福。

爸爸的離去,卻是讓我措手不及。新居由一片菜圃轉成樓房錯落,不過一年半。姊姊長住,我維持每個月回去一趟。回家的日子,多半是做幾樣自認神奇的菜,堆到爸媽碗裡;買幾件體面的衣服,讓他們掛在衣櫥。

爸爸問我:「你猜猜看,我晚年的願望是什麼?」我屢猜不中,答案是:「讓自己圍棋段數更高。」我疏忽了,每天都有老友來陪爸爸下棋:我的小學老師、崙背老醫生、民眾服務站主任、還有十來歲的孩童,在這塊土地自在過活,就是爸爸最大的快樂。

難怪我們想陪他出國觀光,爸一笑:「我在電視上都看過,不必長途跋涉。」多邀幾次,他乾脆表明:「離開家,我就睡不著。」爸爸出門的興致越來越低,甚至連請他到嘉義吃早餐,他都說:「改天吧!出一趟門,就覺得累。」我聽不出警訊,仍傻傻妄想:有一天,他會答應我一起到夏威夷曬太陽、喝咖啡。

直到爸爸騎腳踏車出門,頭暈得幾乎軟倒在門口,我們才發現:他的胃悶、腹痛不是慢性胃炎或潰瘍,癌細胞早已在他的大腸肆虐多年。姊姊輪白天,哥嫂輪夜晚,爸爸住進省立醫院四天,哥才通知我:「爸爸要開刀,惡性的成分很高,爸說:『台北遠』,你等週六再回來。」

台北遠嗎?考上大學時,爸爸託他的棋友開小貨車,花一天親自陪我註冊;出國時,他送到機場,我入登機門後,他指著飛機告訴姊:「我們來看看,能再看到韻芳嗎?」

結婚當天,他清晨五點出門,陪我北上,喜宴後,又趕在深夜返家。台北一點兒也不遠。是塵俗瑣事讓遊子的心靈逐漸走遠,忘記去傾聽「不要牽掛我」背後的聲音。

「不要牽掛我,我很快會健康回來。」住院第一晚,爸爸提著點滴瓶,電話裡向媽許下承諾,決定轉診到林口長庚,爸堅持要再回家住一夜。

晚餐,全家圍坐,每個月都有團圓相聚,今夜,格外珍惜。爸爸第一件事是為媽挾菜。「我好幾天沒有為妳做事了。」媽媽失明二十年,爸爸每天帶她散步、為她添飯、布菜、倒洗澡水,爸爸捨不得離家,最大原因就是媽媽的眼睛。

離家前,爸爸戀戀環視自己一花一草耕耘的庭園,道出心願:「四個月後,我會完全康復,就可以再整理這片花園。」車上,爸爸說:「我這一生沒有遺憾,也沒有罣礙。如果問我:一生最大的成就是什麼?我要說:是和妳媽媽一起建立這個家。」我緊握爸爸的手,心想:這座堡壘該換我們來撐持。

手術順利,爸爸在一星期後出院。一個半月後,發現癌細胞蔓延至肝,爸爸重回長庚,這次離家,足足三十五天。三組人馬輪流照護,日間,陪爸爸看窗前鳥雀啁啾:夜裡,陪爸爸看窗外燈火點點,從小至大,這是首次須臾不離。共同話題不多,仔細想來,爸一向不是多話的人。

他不曾天寒叫我們添衣、肚餓叫我們加食,也不曾對我們嘮叨他的期望。只是,在我為大學聯考失利而放聲痛哭時,他會拍拍我:傻孩子!妳一生的幸福,又不是只決定在這次考試。」

我回家坐月子時,天天吃麻油雞腰仔,他會瞞著阿嬤,偷偷削一個水梨給我;我返鄉任教的四年,他疼惜我中午騎車往返辛苦,總是用摩托車接送我。

我為他梳頭,笑著說:「我記得以前為你拔白髮,一根一毛錢。」姊姊接口:「聞一次腳丫,說好香,也有一毛錢。」

爸爸摸摸他稀疏泛黃的髮梢,早年,他烏黑茂密的濃髮人人稱羨,他也試過幾種染髮劑,想留住意氣風發的青春。此刻,他卻神情黯然望著鏡中自己。

「這些已不再重要。」什麼才是重要的?夢囈之中,爸爸回到他獲頒孝行獎的會場,這是他心中認定最大的榮耀嗎?

我埋首寫故鄉廟埕的劇本大綱,他眼中閃著光芒:「回家以後,我為妳找更多資料。」我想:爸爸要的很簡單:活著回家。和未知拔河,活著,卻十足艱難,爸爸由每日來回走動,誓言保持出院後的體力;撤退至走兩步就喘息不已:再至廁所後,力拉才能起身。

我試著探詢他最後的心願:「爸,你說阿嬤八十歲就備好壽衣,如果萬一,穿律師服好不好?」爸笑一笑:「律師服?很好啊!我為媽祖奉獻十三年,如果媽祖允許我選擇,我不想去西方極樂世界,我覺得那裡比較寂寞,我想回到鄉里,做個小小土地公,還是可以照看妳們。」

爸爸眼中霧氣深沈,在選擇回小鎮當律師時,他早已看淡物質名利;在為生命奮力掙扎時,他最不捨得還是家。高燒過後,他正式把心願託付給我。「我不要在醫院走,我要回家。」我許下承諾:「我知道。」

賀伯颱風前夕,爸爸在醫師允諾下,意識清楚返家。風雨之中,他時時望著窗外:這處他用一生守護的家園。四天後,他在自己的床上過世,姿勢就像睡著一樣安詳。陷入昏迷前,他叮嚀我的最後一句話是:「下禮拜再回來。」

今年清明,我和哥姊一起上墳。在新厝整理香燭蔬果,備幾道爸爸生前愛吃的食物。女兒問我:「媽,我們為什麼要在西螺買房子?」我望向堆著雜物的客廳,尋覓當年想法:「我曾經有一個夢,想在退休以後,回來和阿公一起住。」舊夢已遠颺,淚,瞬間湧上。

我攬一攬女兒:「走吧!我們去看阿公。」墳頭的草郁郁青青,墓碑上的爸爸穿著律師服,淡淡笑著。

我們憶起:百日後,各自夢見爸爸,他或是壯年,或是老年,都是笑容依舊,此後,爸爸就不曾再入我們夢中。

失去父親三年,生命,難免顛簸難行,但是,我們彼此用心扶持,很快走出風雨,重見陽光。墳前,我們輪流撐傘,媽媽交代:要撐起傘,爸爸才能安心享用。我望著爸盛年英挺的面容,低聲說:爸,吃飯了。」白花花陽光下,不見爸爸身影。不過,我相信:爸爸一定離家不遠,因為,不管身在何處,我們一直都離家不遠。

原繕打該文者言:

在報上看到這篇文章,我看得無法自已。利用深夜,坐在電腦前,一句一句看,一字一字打,縱然不再是初次閱讀,淚水,仍一次一次順著臉頰滑落,是某種情愫牽動著吧,我想。故事很長,謝謝你很有耐心的看到最後,即使明知很長,我還是只想將故事打完;即使明知故事很長,你還是堅持著把它讀完朋友,此刻,我只想說:謝謝你!!

家人是最珍貴的寶物,愛情也許會變淡,友情也許會消失,而家人永遠在你最需要時,在你身後靜靜的守候。

所以請你--可以的話,對你的家人好一點。

2007年12月26日 星期三

魏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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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徵(580-643),唐初政治家。字玄成,館陶(今屬河北)人。少時孤貧落拓,出家為道士。隋末參加過瓦崗起義軍,後降唐。太宗即位,魏徵擔任諫議大夫,前後陳諫二百餘事。貞觀三年,任秘書監,參與朝政,校訂秘府圖籍,後一度任待中,封鄭國公。

##CONTINUE##魏徵從政期間,曾提出「兼聽則明,偏信則暗」,多次勸太宗以隋亡為鑑,認為君好比舟,民好比水,「水能載舟,亦能覆舟」,必須「安居思危,戒奢以儉」,「任賢受諫」,「薄賦斂,輕租稅」,「無為有理」。其言論見於《貞觀政要》。魏徵的著作有《隋書》序論與《梁書》、《陳書》、《齊書》的總論,主編有《群書治要》。

魏徵生於北周,長於隋朝。父親魏長賢曾做過縣令,魏徵在幼年和少年的成長時期,家道已衰落。祖輩們沒有為魏徵留下家財和高位,卻留下為數不少的古今圖書典籍。公元611年,讀了20多年書的魏徵,出家當了道士,從此離開了內黃縣的家鄉,開始了他艱難的政治生涯。這一年,他31歲,而立之年的他,胸懷濟世之才,對自己和世道都充滿了嚮往。而隋朝從這一年開始,由盛轉衰,由治變亂。

飽讀詩書、滿腹經綸的魏徵在隋末唐初之交的10年,度過了他抑鬱苦悶的政治生涯的早期。他參加瓦崗起義軍,顯露了初出茅廬的鋒芒。義軍失敗後,他被竇建德俘獲,留在了軍中。

唐太宗即位不久,魏徵終於在四面的夾擊中艱難地挺過來了,在貞觀政權中站穩了腳跟。他的很多觀念、設想一經唐太宗採納後,就產生了明顯的效力。有了這樣一個展示才華,實現抱負的環境,這時的魏徵就像一塊越琢越亮的寶石,在廟堂上綻放著炫目的光彩。

同時,作為一個諍臣,魏徵總是將國家和社稷的安危放在第一位,而置自己個人的前途而不顧。在他政治生涯的輝煌時期,他以忠貞和無畏為世人畫下了一幅尖銳激烈的逆鱗廷爭的歷史畫卷。

一次,有人傳言魏徵偏袒自己的親戚,太宗就派御史溫彥博去調查,結果證明傳言不實。溫彥博卻奏報:「魏徵身為朝臣,應該檢點自己的言行舉止,雖然在情理上他並沒有徇私,但他不避嫌疑而招來非議,應該受責備。」

太宗覺得溫彥博說得有理,就命他去責備魏徵,讓他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。沒想到過了幾天,魏徵入朝奏道:「臣聽說,君臣和諧默契,二者道義上如同一個整體,哪有棄公道於不顧,只追求個人的行為影響?如果君臣上下都這樣行事,那麼國家的興亡就不可預知了。」太宗聽了,有些吃驚,立刻勸慰道:「我已經悔悟了。」沒想到魏徵再次叩拜:「希望陛下讓臣做良臣,不要讓臣做忠臣。」簡簡單單的一名話語,卻擲地有聲,在殿堂上如一聲驚雷,久久迴響。這是一顆正直光明的心靈發出的宣言,這宣言讓太宗動容,這宣言也讓千百年後的世人對這位忠諫之臣充滿了敬仰。就這樣,深受觸動的太宗,誠懇地接受了魏徵的意見,並賜給他五百匹絹。

這件事,從常人的眼光看,被誤會而招致謗議,而皇帝只是派人去責備他要注意影響,行為要謹慎,這對於臣子來說,本來應該很感恩皇帝的寬容了,要是其他人或許早就叩拜謝恩了,但魏微卻因此指責太宗不能君臣一體,惟臣公道。由此可見魏徵的不同尋常。

在屢次的朝廷直諫中,魏徵留下了很多振聾發聵(ㄎㄨㄟˋ)而又深富哲理的話。
唐太宗曾問魏徵:「什麼是明君?什麼是暗君?」
魏徵說:「兼聽則明,偏信則暗。過去的堯、舜時代,之所以達到大同社會,其做法之一就是開四方之門,以等待天下來訪的賢俊。而秦二世偏信趙高、隋煬帝偏信虞世基,則使國家大亂而亡。」
唐太宗拿起筆,沉吟片刻,工工整整地寫下魏徵的「兼聽則明,偏信則暗」八個字,端詳良久,深有所悟地感嘆道:「說得好啊。」
又一次,唐太宗對侍臣們說:「我讀過隋煬帝的文章,文采好,知識也淵博。看得出他也認為堯、舜是好君主,桀、紂是壞君主。可他做起事情來怎麼就跟他的觀點完全相反呢?」
魏徵毫不猶豫地回答:「君王再聰明偉大,也還是應該謙虛地接受別人的幫助和批評,只有這樣,智慧的人才願為他出謀劃策,勇敢的人才願為他獻身出力。隋煬帝自恃才華過人,驕傲自大,瞧不起別人,所以他雖然口誦堯、舜語錄而干的是桀、紂的勾當,就這樣一步步走向滅亡。」
唐太宗說:「沉痛的教訓並不遙遠,我們應該把隋煬帝當作反面教材,經常要記住他們的教訓。」
唐太宗這段關於隋滅亡的話,十分精闢。自古以來,帝王們沒有一個願意國滅身亡的,即使是有名的隋煬帝。而敗亡的原因就在於行為和願望的相背離。國家的根本在 於民,民富則天下安,民順則天下興。身為君王,不以天下之憂而憂,不以天下之樂而樂,而是任其心性,煩擾百姓,還有不敗亡的道理嗎?
此外魏徵還對唐太宗說過:「君主掌握國家的重權,如果不想到居安思危,以節儉戒除貪婪,不能使德行聚累崇厚,不能用情理戰勝慾望,也就如同砍伐樹根而想使她茂盛,阻礙河流而想使它長遠一樣。」「民眾如水,可以載舟,也可以覆舟,這是應該謹慎的。腐朽的繩索套著奔馳的車輛,這種危險是可以忽視的嗎」?治國之道在於厚積德義。民眾如水,可以載舟覆舟。魏徵在這裡向唐太宗闡述了一個淺顯而又深奧的道理。
唐太宗是一個比較重視聽取臣下諫言的君主。而魏徵雖然貌不驚人,卻很有膽識謀略,善於在君主有誤時讓他回心轉意,有時冒犯龍顏,苦心直諫,在太宗大怒時,他還能以理服人,最後讓太宗心平氣和地接受。
貞觀六年,很多大臣要求皇帝到泰山搞封禪大典。太宗架不住群臣屢次三番的請求和動員,便心動了。正當他下令籌備封禪大典時,魏徵又站出來。明確表示反對,太宗於是和魏徵展開了一場針鋒相對的舌戰。
「朕的功績高不高」?
「高。」
「朕的品德厚不厚」?
「厚。」
「那華夏九州安定了嗎?周邊民族臣服了嗎?全國五穀豐收了嗎?」
「是的,這些都已經實現了。」
太宗有些憤怒了:「那你為什麼不同意封禪?」
魏徵向前一步,抬起頭來,也是滿臉的莊嚴和沉著,但他的聲音顯得激動而誠摯:「陛下準備東去泰山封禪典禮,規模浩大,聲勢動天,千乘萬騎,浩浩蕩蕩,一路上吃喝住行的供應招待,該要多大的花費、多大的開銷!而當今的河南、山東廣大地區,荒山野澤,人煙稀落,一片蕭條。如果一旦遇上水旱大災和政局動盪,我們將拿什麼去抵擋和救御?那時,保不準有人振臂一呼,天下人民又會揭竿而起,到這個地步時,陛下再後悔就來不及了。這些看法豈僅是臣之私見,的確是天下人民的心聲,是從沉痛的歷史教訓中總結出的真諦啊!」
這席話,如一股清涼的泉水,汩汩地流入帝王的心坎,唐太宗從這席話中醒悟過來,怒火漸漸消了。適逢河南、河北許多地方發生水災,唐太宗就取消了封禪的計劃。終其一生,他始終都沒有去過泰山。
學問淵博深厚、竭忠盡義、坦誠以對是魏徵進諫的明顯特徵。他經常據理有爭,不留情面,即使唐太宗怒不可遏,他也毫不畏懼。有一次,唐太宗被魏徵說得實在忍無可忍,退朝後,氣狠狠地說:「我早晚要殺了這個鄉巴佬。」長孫皇后得知原因後,穿上朝服為之祝賀。她說:「妾聞主明臣直,今魏徵直,因陛下之明也。」唐太宗轉怒為喜,更加敬重魏徵。
貞觀十七年,魏徵64歲。 這是他生命中的最後一年。剛過了年,他就重病不起。他一生節儉,不謀私利,不置產業,自己的家甚至連個正規的客廳和臥室都沒有。在他彌留之際,唐太宗賜了一批白色的布和被縟,以尊重他一生節儉和對白色的喜愛。他還派遣郎中到魏徵家裡值班,隨時向他匯報魏徵的病況,還送了大量的御用藥品和食物給魏徵。在魏徵去世前,唐太宗去看他。看到魏徵氣息奄奄、骨瘦如柴的樣子,還鄭重地穿好了正規朝服等著皇帝的駕臨,唐太宗悲傷不已。他問:「先生有什麼要求?有哪些話要交代?魏徵拼盡全身力氣,一字一句地說:「嫠不恤緯,而憂宗周之亡。」人之將死,卻仍在憂慮社稷的安危,仍在操心國家的命運前途。聽著他的臨終遺言,唐太宗感動地垂淚哽咽,其餘的人也都失聲痛哭。
魏徵去世後,唐太宗情真意切地對大臣們說:「以銅為鏡,可以端正衣冠;以歷史為鏡可以知道興衰;以人為鏡可以看到自己的過失。現在魏徵去世了,朕於是失去了一面鏡子啊。」

2007年12月21日 星期五

英語耶誕啪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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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麼邀人家來,自己躲起來呀!真是怪呀!
班上有人正好去表演,但是呢?也不知道在害羞啥麼東西呀!動作好小,呵呵!害羞唷!別怕咩,這樣怎麼看大場面呢?你說呢?
##CONTINUE##

 

 

 

有人參加比賽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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靜如參加朗讀比賽唷!還是校外的唷!等待好成績囉!
比賽時間:12/22
地點:大內國小

2007年12月8日 星期六

運動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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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氣溫和,適合運動!
這一個禮拜來都在忙運動會的事情,做一些進場使用的道具,還有練習各單項,但是比較重視團隊的接力比賽,因為這才是展現班級團隊力量的時刻!
今天還是有好幾項得獎(看圖唷),也是大有斬獲唷!

照片慢慢來唷

2007年12月3日 星期一

096120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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步驟如下唷!
##CONTINUE##